本篇文章给大家谈谈癌症病人水肿能活多久,以及癌症晚期出现水肿的知识点,希望对各位有所帮助,不要忘了收藏本站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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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好,我来自河北邢台,认识的人,都叫我老胡,现就职于邢台市文联,是两个孩子的父亲。
48岁那年,我被确诊鼻咽癌,如今已过五年大关,现在算是真正实现临床治愈。
我希望我的讲述,能给各位以启迪,人的经验往往不足惜,但教训往往是深刻的、血染的。
生命另起一行2016年7月5日10点38分,病理结果告诉我,我正式脱离了健康人的群体,成了一名癌症患者,鼻咽癌。
癌症不是一两天积累的,中年之后,我就一直桎梏于无尽的劳累中。2002年年末,前妻罹患淋巴瘤,我在北京肿瘤医院陪着前妻住了整整一年,后来,前妻逐渐病入膏肓,一年后就离开了我和儿子,我自己的身体也累到了极限,每天,我的腿部像灌了铅,全靠精气神强撑着。
前妻离世几年后,我遇到了现在的妻子,我们组建了新的家庭,一年后,我迎来了我的小儿子。
我们的全家福
那些日子,我陪伴大儿子高考,待他考上人民大学后,转身又开始教导小儿子,助他养成科学的学习习惯,间隙还要帮助妻子的弟弟找工作、处理家庭事物……我本是从农村来的孩子,从一无所有努力到现在,作为人父,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我之前的老路,为了给孩子留下些可依傍之物,那几年我开始研究作文,在家开家教班……
那几年我实在是太累了,终于积劳成疾,大厦将倾。
实际上,从预感不妙到真相大白,我心里的感受可谓阴霾密布,甚至压抑得难以喘息,胸腔里像是塞着一团麻,但是,我始终没有痛哭一场,它来了,哭不管用,生死由命,干嘛自己折磨自己?
消息传出,我的朋友们沉不住气,纷纷要来看望我,我坚决反对,我还没有病入膏肓,即使垂死挣扎,也还要折腾几天,你来看我,只是来满足你对我的关心,可是我呢?我需要的是安静。
对于病人来说,如果没有同意,即便是感情再深,你也不要凭借一时的冲动去探望。
消息传出后的第四天,我正在吃饭,接连来了三批探望者,拎着牛奶,进来后就凝重地说“胡老师,我来看看你。”我不得不放下碗筷陪他们寒暄,听着一遍又一遍的嘱咐和祝福“胡老师,你要坚强,你要乐观,你心态要好,现在科技发达了,怎么怎么……”
那顿饭我吃了一个小时……
真正的安慰,真需要智慧,北京的一个同学打电话告诉我“老胡,快50了,也够本了,得了病那就治疗呗,大不了死了呗。你无非是担心老人孩子呗,老人离开你能活,孩子离开你更能活。我爸爸淋巴瘤,挺了六七年死了,我们这几个孩子这不是好好的?我哥哥得癌症,死的时候孩子还小,那么可怜,这不,现在孩子们活得一个个阳光灿烂。你以为孩子离不开你吗,说不定离开你更坚强呢。”
我和我的恩师
一个W同学给我的银行卡汇入了一万元,我们已经二十几年未曾联系,仅仅是大学同学,当年玩得比较熟。他在短信中说“老胡,好好活着,记着你得还我的钱,不许让儿子还。”我开玩笑回复说“哎呀呀,这点钱,还要还吗?”他说“必须的,你亲自挣钱还,不许让儿子们还。”
曾经和W同学都是足球爱好者,我明白他话里的话,人生就像球赛,能打平就不错了,九十分钟比赛没有结束,争取打平,还有加时赛,即使输掉,也不能输得太难看,倘若要离开,一定留下遗言,国足再闯世界杯,家祭别忘告你爹。
相依为命就是家7月6日早上,我从家里出发,再一次来到北京肿瘤医院,只不过,这次患者是我自己。
离开前,我告诉小儿子:“当爸爸妈妈有病的时候,孩子要认真学习和成绩好,这是爸爸最好的药。”我的孩子点点头。
在北京大医院周围的宾馆、地下室里,大多住的不是普通居民,而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患者和家属,原本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倒霉的了,但是,肿瘤医院里的患者,哪个不是被命运中重重地绊了一脚的人呢?
在北京肿瘤医院进行初步诊断后,我和妻子就住进了医院东侧一家豫乡情酒店,问了房价,每天200元,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,如果在小城市的快捷酒店,恐怕就是100元了。
在酒店的不远处有一家天意旅馆,这是13年前,前妻住院时我曾经蜗居过的地方,当时我住的房间只有一个门,潮湿阴凉,记得当时每晚价格是25元,一个月下来是750元。
隔天我和妻子午后散步路过天意宾馆,我有些内急,就进去找厕所,10多年过去了,里面的情景依旧,去厕所要拐一个弯,然后下到地下二层,楼梯的台阶开始变得潮湿,甚至会沿着地砖往下滴水,再下到三楼,就见到两个简陋的小房,写着男厕所女厕所,回忆往昔,内心唏嘘不已,10多年前,我陪着前妻奔波,如今,妻子伴着我折腾。
现在算来,第一次进京治疗,我和妻子在北京待了2个月又11天,期间我经历了33次放疗,3次化疗,现静坐案前,翻阅此前的病隙笔记,仍觉得这一路走来,甚是艰难。
我进放疗舱前,医生很和蔼地对我说“放疗的过程没有什么痛苦,放疗的副作用要两三周后才有,不过,那时候,基本就快做完了,挺一挺就过来了。”
医生说的没错,放疗后的第二周,脖颈处的皮肤、口腔、喉咙、鼻腔都开始溃疡,疼痛便成了家常便饭。
一次半夜,脖子溃疡处的疼痛袭来,我用手触及一下两侧,黏黏的,我想应该是溃疡加重,渗透到深层皮肤了,我知道不久那处皮肤就会出现脓液,接着慢慢恢复,变成深褐色,但是不久那里还是会因为放疗变红,进而溃疡……
我想起此前在放疗室遇到的小伙子,脖子上裹着一层纱布,但依然能看出脖子红肿,甚至部分地方已经溃疡了,我知道那有多疼,但他依然硬挺着,是啊,想活着,就要硬挺。
那段时间,是妻子喂我吃饭的,因为如果我自己吃饭,把一口糊状食物放到嘴里,舌头会不由自主地搅拌一下,然后送到喉咙,这个过程会疼一下,而咽下去的过程,会再疼一下。
妻子喂我的时候,勺子直接就能把食物放到口腔里,接近喉咙,舌头不用搅拌,慢慢咽下去就行了。
夫妻之间是什么感情呢?在常人看来,无非是爱情、亲情,在我们癌症患者看来,还有一种普通夫妻没有的感情——恩情。
夫妻之恩,不在同甘,而在共苦。想想看,当一个人处于灾难时刻,能全程陪同,并且甘心陪伴的,除了丈夫或者妻子,还能有谁呢?明知道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,可是,江湖已经不属于我们了,只能相濡以沫了,同生死,共存亡。
在医院周遭的宾馆里、日租房里、地下室,不知道出入着多少像我们夫妻这样相依为命的人。
家,是不让人孤单的地方,而亲人的陪伴就是家,你走到哪里,陪伴就到哪里,家就在哪里。
向死而后生2016年9月21日,第一阶段的治疗结束,我与妻子返回家中,接下来是三周一次的化疗,返程路上,我心里默默计算着后续的费用,愁绪涌上心头,此时放化疗后的副作用也开始慢慢出现。
看到镜子里的自己,下巴和脖子的连接处,沉甸甸地坠着一团肿起的肉团,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,鼻咽癌放化疗后导致的水肿,如此厉害,如此痛苦。
水肿时的样子
什么是水肿呢?头颈部患了癌的病人,经过放化疗后,头部的淋巴被破坏,淋巴的代谢能力变差,淋巴液流不出头部,于是就聚集在脸部和下巴,形成一团疙瘩,脸也会肿胀。
我在拍照的时候,屡次想笑得灿烂些,但是面目肌肉僵硬,总是笑得很僵硬,就是因为水肿作怪。
水肿一旦疼痛起来,是那种令人欲哭无泪的痛,那种肿胀的疼,接近牙疼的感觉,这种痛会断断续续持续一周左右,等到恢复一些,下一疗程的化疗又开始了。
放化疗的副作用还在持续,从7月初到现在,我的体重由90公斤,迅速滑落到76公斤,倒是体型一点也不臃肿了。
每一个在放化疗中的癌症患者都和我一样,忍受着治疗的痛苦,只不过我能够长篇累牍地写出这些经历而已,我永远不算最坚强的,肯定还有更多病友忍受着非人的折磨。
放化疗之前的照片
再一次启程去北京治疗那天是立冬,这意味着冬天来临了。而我在等待着春日的来临。
这次的检查结果告诉我,目前右侧颈部的肿瘤开始缩小,已经显出初步的治疗效果,这表示肿瘤对放化疗比较敏感,但距离病灶完全消失,依然有不小的距离。
我问我的主治医生,脖子的肿瘤能否完全消灭,他说“无论如何,坚持治疗下去,短期内应该有不会太失望的结果。”接下来就是听医生的话,忍住病痛,忍住副作用……
2016年12月10日,第六次化疗结束了,那是我最后一次癌症治疗。
鼻咽癌虽然不是那种凶险的癌种,但是我是癌症晚期(4A期),顺利地、幸运地熬了2000多天,5年又8个月,终于临床治愈。
这五年,我经历了几十个癌症患者的离世。同为罹患鼻咽癌的病友,有的转移到肺部,有的复发,最终离开了人世。
健康人群不会体味到,每一个绝症患者,要忍受着怎样的精神压力。那种歇斯底里的情绪发泄、重若磐石的焦灼烦躁,包括财物上的消耗,都是常人无法想象到的。
人活于世,永远都要直面无奈——无论它给自己内心多大的压迫。当癌症缠身,成为无可争辩的事实后,此时情绪的变化无常和烦恼,就会成为致病的累赘。身后的风景只是记忆了,眼前的风景要靠自己去描绘,无论风景是不是绚丽,积极向上的思想和情感,永远是最好的画笔。
编辑:朱青
医学审核:小荷医典编辑部专审通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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